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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董宇辉推荐的额尔古纳河右岸,感受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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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4/4/19 12:53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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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,通常是人们最不愿意看到和提及的字眼。因为,死亡通常代表着黑暗和终结,代表着对生命的无助和迷茫。

然而在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这本描写中国最后一个游牧民族鄂温克人生活的书中,我们却能感受到鄂温克人对待死亡稍有不同的态度,虽然也有悲伤、痛苦和眼泪,但更多的是温暖、希望和新生。死亡在大自然面前,呈现出了一种特殊的美感。

额尔古纳河

下面列举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中的几个关于死亡的场面和描写,我想你们看完后,或许跟我一样,对死亡有了与之前不同的感受。因为作者将鄂温克人的美好的情感融入到死亡当中,有了美的感觉,就没有那么恐惧了,甚至还多了一些温情在心中流淌。

列娜的死

列娜是主人公的姐姐,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。在父亲林克和尼都萨满因为搬迁的事发生冲突后,担心尼都萨满通过跳神来报复父亲,所以决定和列娜当晚跟着额格都阿玛(尼都萨满)睡,她们要看着尼都萨满,不让他跳神。

当晚尼都萨满给两个小女孩讲述了鄂温克族关于火种的神话后,玛丽亚沉沉睡去,列娜却一夜没睡,她一直在黑夜中睁着眼睛看着尼都萨满,怕他跳神。

第二天搬迁的时候,骑着驯鹿的列娜总是在打瞌睡。人们到了新的营地后,发现列娜不见了。大家四处寻找,尼都萨满叹息了一声,说列娜已经和天上的小鸟在一起了。

父亲说,他找到列娜的时候,她紧闭着眼睛,嘴角还挂着笑,好像在做一个美梦。她一定的睡熟了,才从驯鹿身上掉下去。困倦的她跌到柔软的雪地上,接着睡下去。她是在睡梦中被冻死的。

这原本是一件极其惨痛的事件,但我们没有看到歇斯底里,没有看到狂风骤雨,我们看到的是小列娜那张微笑的脸庞,似乎正在追逐天上的小鸟。

林克的死

主人公的父亲林克,因为营地的驯鹿染上了瘟疫,出去和别的部落换驯鹿,结果遭遇雷电。

在林克出事之前,作者对森林的环境变化做了铺垫:

父亲离开营地不久,天变得更加阴沉了,深灰的浓云聚集在一起,空气很沉闷。林中的鸟低飞着,微风也变成了狂风,使树林发出哗哗的声响。

主人公的母亲达玛拉一边在外面收拾柳蒿菜,一边担心会下雨。随后,天空中出现了炸雷,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。当闪电把达玛拉的脸照亮时,她的脸已经惨白,眼神惊恐万分。

当眼前的一切都预示着不好的结局时,作者又为我们呈现出另一种色彩纷呈的景象,就是对雨后彩虹的描写。

雨后的天空出现了彩虹。先是一条,很朦胧,跟着又出现了一条,非常清晰,颜色也浓。第二条彩虹一现身,第一条彩虹的形态和颜色也跟着清晰和浓烈起来。两条彩虹弯弯的,非常鲜艳,就像山鸡翘着的两支五彩羽翎,要红有红,要黄有黄,要绿有绿,要紫有紫的。全乌力楞的人都出来看彩虹,大家都被它的美迷住了。然而看着看着,有一条彩虹忽然淡了颜色,很快就消失了。另一条虽然还形态完整着,但它顷刻间变得陈旧了,那些鲜艳的色彩不见了,彩虹仿佛飞进了灰尘,乌蒙蒙的。

迟子建老师这段对彩虹的精彩描绘,从彩虹的出现,到彩虹的消失,虽然短暂,但其实和人的生命轨迹是相吻合的,同时也预示着林克的命运归宿。

雨后的世界,万物清新,此时的彩虹形态完整、颜色浓烈,犹如青壮年的林克,健壮有力、雄姿勃发。而彩虹逐渐淡了颜色,变得暗淡并逐渐消失,预示着生命的终结。读到这里,我们已为林克的命运感到悲伤,但同时也感受到了鄂温克族人的死亡之美。

父亲弯曲着身子,趴在一个断裂的树桩上,垂着头和胳膊,好像走累了,在休息。暴雨后的夜空格外明净,月光照亮了每一颗树,也照亮了父亲。

尼都萨满在松林中取了四棵直角相对的大树,为林克搭了最后一张铺,给他做了树葬。我们可以想像,鄂温克人对待死亡的态度,虽然悲痛,但最终遵循的是人与自然的统一,并与这个危险世界的和解。

果格力和交库托坎的死

果格力是鄂温克部落第二个萨满妮浩的儿子,交库托坎是妮浩的女儿。

当妮浩外出去救别的孩子时,想念额尼心切的果格力爬上了营地附近最高的一棵松树。一只乌鸦幽灵般地出现在果格力的前方,果格力用手去捉,却跌下树来。

当妮浩回到营地,看到血肉模糊的果格力,她哭了。因为妮浩知道,自己救了别的孩子,她就会失去自己的一个孩子。而自己是萨满,对于别的孩子,又怎会见死不救呢?

妮浩为果格力唱了最后一首歌谣:

孩子呀,孩子,

你千万不要到地层中去呀,是那么的寒冷。

你要去就到天上去呀,

那里有光明

和闪亮的银河,

让你饲养着驯鹿。

书中有一位叫马粪包的牧民,被熊骨卡住了喉咙,大家想尽了办法,但仍不能取出熊骨。马粪包已经憋得发紫色,气息奄奄。这时,只有萨满妮浩能救他了。妮浩颤抖着,因为大家都知道,如果妮浩救了马粪包,妮浩的孩子就会代替马粪包去另外一个世界。

最终,妮浩还是披挂上神衣,给马粪包跳了神。马粪包得救了,马粪包却再一次失去了她的孩子:交库托坎

在妮浩给马粪包跳神的时候,交库托坎在林中玩,撞上了吊在桦树枝条下的一个大马蜂窝,脸被蜇得面目模糊。

悲伤的妮浩为交库托坎唱起了神歌:

太阳睡觉去了,

林中没有光明了,

星星还没有出来,

风把树吹得呜呜响了。

我的百合花呀,

秋天还没有到来,

你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夏日,怎么就让自己的花瓣凋零了呢?

你落了,

太阳也跟着落了,

可你的芳香不落,月亮还会升起!

歌声中虽然弥漫着哀愁,但却有着凄然之美,不禁让人潸然泪下。

当我们看到妮浩给交库托坎穿上粉色的小衣裳,看到鲁尼把马蜂窝背后的那簇百合花放在交库托坎的怀里,看到主人公和丈夫瓦罗加把像云一样轻的交库托坎装到白布口袋中,朝着翠绿的向阳山坡走去的时候,心中涌出的情愫已难以抑制。

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这本书描述了太多的死亡,正如主人公在书中的自述:

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,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。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,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。

达玛拉、拉吉达、达西、尼都萨满、瓦罗加、安道尔、依莲娜,那些活生生的、有血有肉的人,突然间就消失了,有的是被自然灾害吞噬,有的是被森林野兽戕害。

这本是非常令人悲痛的事实,但迟子建老师却用她它那优美的笔触,描绘出鄂温克人对待死亡的坦然态度,将悲情与美感相融合,这种感觉如甘泉在心中肆意流淌,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。

让我们在面对无情的死亡时,又感到一种自然的美的轮回,从而让我们能更加接受死亡以及死亡所带来的悲伤。在欣赏死亡之美的同时,更加珍惜和热爱烟火气的人间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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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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