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某,男,25岁,.12.19初诊。
主诉:咽喉痛月余。
病史:缘1月前食用辛辣之物后出现咽喉疼痛,自服“板蓝根颗粒、银翘散”,未规律诊治,收效甚微,症状持续不解,遂来求诊。刻下咽喉痛而干,鼻塞不通,纳可寐安,二便调,观舌尖红苔薄黄,切脉沉弦。
处方:小柴胡汤合桔梗甘草汤加减。
柴胡12g黄芩12g姜半夏12g
太子参20g生甘草5g桔梗12g
马勃9g五味子12g天麦冬各9g
木蝴蝶6g
共7剂,水煎服,日1剂,早晚饭后40分钟温服。
二诊(.12.26):药后症缓,舌淡红苔薄黄,脉沉。予上方加连翘15g、板蓝根15g,续服7剂,煎服法同前。
三诊(.1.2):咽喉痛消,稍咽干,余尚可,舌淡红苔薄白,脉沉。予上方加石斛12g,再服7剂而愈。
按语:《内经》中即载有喉痹病,如《素问·阴阳别论》云:“一阴一阳结,谓之喉痹”,《素问·六元正纪大论》云:“天政布,炎暑至……民乃热中……喉痹”。至张仲景于《伤寒论》少阴病咽痛证中归纳了四种:阴虚热扰的猪肤汤,少阴客热的甘草汤、桔梗汤,痰热互结的苦酒汤以及少阴寒客的半夏散及汤。历代医家对本病亦各有发挥,如《诸病源候论》云:“脾胃有热,热气上冲,则咽喉肿痛”,薛己《薛氏医案》云:“喉痹嗌痛者……当辨内外表里虚实治之”,《外科发挥》云“大抵咽喉之证,皆因火为患”,张景岳提出“一阴肝与心也,一阳胆与三焦,肝胆属木,心主三焦属火,四经皆从热化,其脉并络于喉,热邪内结,故为喉痹”,且认为喉痹有阴虚喉痹、阳虚喉痹、格阳喉痹等证。
本案当责之热郁少阳,客于少阴。“少阳之为病,口苦,咽干,目眩也”,本案“咽干”一症即可反映少阳郁热之机,“但见一证便是,不必悉具”;足少阴肾经夹喉咙上行,胆火上炎,灼伤津液,邪热内结,则见咽干而痛;喉为肺之门户,热邪内结,喉痹不通,肺气不利,故而鼻窒不通,舌尖红苔薄黄,脉沉弦亦为热郁少阳,客于少阴之象。
吾师治以和解少阳,清热利咽,养阴润燥,投以小柴胡汤合桔梗甘草汤加减。方中柴胡气味轻清,可疏少阳之郁,黄芩气味浓重,清泻少阳郁火;太子参、生甘草健脾益气,以防肝病传脾;生甘草、马勃、木蝴蝶清热利咽,合姜半夏化痰开结,寒热并用;张洁古《珍珠囊》记载桔梗可“疗咽喉痛,利肺气,治鼻塞”,宣肺散结,利咽止痛,肺气利则鼻窍亦通;火旺水亏,与天麦冬、五味子合太子参益气养阴,以缓咽干。少阳郁热得解,少阴客热得除,咽痛得消、咽干得润,病自可痊。
二诊药后证缓,仍遵上法,加连翘、板蓝根清热解毒,利咽开窍。三诊咽喉痛消,唯稍干,津伤尚未全复,故加石斛清热养阴,药尽病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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