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军连医生 https://jbk.39.net/yiyuanfengcai/ys_bjzkbdfyy/793/yuyue/立秋一过，秋风就肆无忌惮地吹了起来，天气立马转凉了。地里的苞谷由青翠色变成了深绿色，继而是浅白色，顶花已经干枯，胡须也由原来的粉红色变成了深棕色，直至最后枯干，这表明苞谷已经成熟了，即将到了秋后收获的时候。下午闲着没事，又去单位后面的山梁上转悠。走了一程又一程，不觉已是满身大汗。忽然一阵清风吹来，顿觉阵阵清凉，精神也为之一爽。伴随着秋风，从路边的高地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抬眼望去，一个老农正在苞谷地里挥动着镢头挖苞谷杆。老汉好像年纪已经很大了，镢头挥动得很慢，一根苞谷杆有时需要挖几下才能挖下来，他的衣服后背也已经渗出了湿漉漉的一大片汗渍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……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和亲近，父亲生前在地里辛苦劳作的许多影像忽地一下子就在眼前晃动起来，不知不觉地竟然湿了双眼，眼前一片模糊。而就在这模糊之中，儿时的关于秋天的回忆却蒙太奇一般，慢慢地连缀成一片。很小的时候，农村収苞谷的季节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。那到时候，由于太小，父母到生产队的地里去掰苞谷，我们则在家里充满希望地守候着父母的归来，因为父母会从地里给我们带回许多“苞杆儿”，我们会像久未吃肉的人见到肉一样贪婪，大嚼一顿，那清清甜甜的味道一直蔓延、氤氲在童年那美好的时光里，到现在也让人念念不忘。“苞杆儿”其实就是掰掉了苞谷的杆，有的地方也叫做“甜杆儿”。但是它又不同于一般的苞谷杆，在它的后面一定要加上一个儿化韵的发音，那才是能吃的东西，否则，给人的感觉要么是变干了的、能烧的一堆柴火，要么就是放在那里等着给牲口喂的东西。由于小时候农村都很贫穷，糖是很稀有的东西，甘蔗就更是少见了，即使有也没钱买的，所以“苞杆儿”就成了我们农村孩子在秋天里用来替代糖和甘蔗的东西。每次父母从地里劳作归来，都会给我们带回一大捆“苞杆儿”，长的短的、粗的细的、绿的红的都有，而我们最喜欢的却还是那种细细的、嫩嫩的、头上带有一个没有完全成熟的包谷穗的那种“苞杆儿”，细长的包谷穗，粉红的苞谷须，像极了我们平时玩的红缨枪。我们一帮男孩子会拿了那样的红缨枪，在街道里、巷子中打打杀杀、冲来冲去，俨然个个都是梁山好汉一般，直到把那红缨枪玩得不能再玩了，才恋恋不舍地剥掉片慢慢地消遣，个中滋味和快乐，是现今的孩子们所不能想象的。到后来，我们慢慢都长大了，也能提着笼出去割猪草了，而在秋天出去割猪草最让人开心的就是亲自用镰刀砍自己喜欢吃的“苞杆儿”了。我们跟着大人也学会了辨别“苞杆儿”，只要看到根儿呈暗红色的就保准是甜的，于是镰起杆落。还有一种就是上面结一个大灰包的那种，我们称之为“灰蛋”，这种“苞杆儿”最甜了。但用镰刀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，否则那“灰蛋”上的灰回弄得你灰头土脸地，很是大煞风景，绝对不能“为嘴伤身”。辨别“苞杆儿”要讲技术，其实吃“苞杆儿”更讲技术。像红缨枪那类的“苞杆儿”，细细的，很嫩，皮也就很好剥，但也有一个缺点，就是水分比较少，没有多大的吃头，大人们一般是不吃的，只有我们孩子吃和玩。要想吃水分更大的、更甜的，就要找那些粗壮的“苞杆儿”，但用嘴剥皮的时候一定要千万小心，否则的话，锋利的苞杆儿皮就会划破嘴唇或者嘴角。另外，下面用手拿的部位也要特别小心，有时剥的皮拉得太长了也会划破手指的。有时，吃完了“苞杆儿”我们还会用剥下来的皮编成小小的席片，席片的长度和宽度要看剥下来的“苞杆儿”皮的长度，一般都是一节的长度，两节的长度很少，因为“苞杆儿”的皮要两节连在一起剥下来并不是很容易的事，一般情况下，剥到两截的交汇处皮就会断开。编成的席片一般都呈正方形，由于太小，我们会把许多小的席片连接在一起成为一张大席片，然后铺在地上当做坐垫。有的伙伴还会兴高采烈地边跳边喊：“卖席来！卖席来！席便宜卖了！”现在回想起来，那童年的快乐还恍如昨天一般，只是昨天那帮在街道上、巷子里到处喊着、蹦着的孩子们转眼之间就已经是满头华发，步入了爷爷奶奶的行列，这不由得让人感慨光阴的短暂和倏忽即逝。到了后来，土地分给了各家各户，人们为了提高粮食的产量，大面积地使用化学肥料，粮食的产量确实是提高了，但使用化学肥料的后遗症也在不断蔓延，人们的健康受到了极大的损害，各种名目翻新的疾病也在雨后春笋般地增加着，化学肥料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样，在带给人们好处的同时也在极大地伤害着人们。现在，在整片整片的苞谷地里，我们儿时吃的甜美的“苞杆儿”再也找不到了。那让人难以忘怀的儿时的味道啊！安军鹏，高中英语教师，喜欢旅游、摄影和写作，主编
本文编辑：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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